暴雨前后

原创 张光武 张光武行走文史

昨日下午五时许，上海地区开始暴雨，几位朋友都抓拍了暴雨来临前城市的奇幻景致（见图，分别借图明珠老师和周力先生），我当时正忙着赶在雨前叫网约车，无暇看天。

车行中，大雨已豁啦啦下了起来。虽是隔着城市多重阻拦，仍是能够看到甚至想到雷雨将天地照得透亮，俨然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回到家里，脑中的幻象和实象仍是久久不能散去，忽然地，想起了曹禹的《雷雨》，似乎有点悟出他为什么取“雷雨”这个剧名，为什么将雷雨作为多幕剧反复出现的主场面。

在现实世界，人随着年龄和生活阅历的不断积累，逐渐将自我割裂开来，变成一个是困于现实、屈从现实甚至表面上已被现实“同化”的“我”，另一个是深藏在生命内核中的“真我”。现实无情，常常逼使人去迁就它、讨好它、模仿它、屈从它，直至不由自主地从思维习惯到处事待人被它“同化”，变成自己早先绝不会喜欢的世俗的、猥琐的、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人。只有一场地动山摇的暴雨雷雨，或许能够使人猛然清醒，那个会“真我”从躯壳里跳出来，让人有一种阔别已久的喜悦。

我是希望这种人生中的“雷雨暴雨”越多越好，一场雷雨多少是能够洗刷一些人的灵魂的。

雷雨过后，世界归于混沌，人因悟性不同，有的重归世俗的“我”，那个将真我保藏在躯壳深处的自以为讳莫如深的冷血的庸俗自欺的“我”，有的则豁然开朗，毅然决然走出世俗，回归自我，回归自然，回归真爱。有的则徘徊在真幻之间，彷徨不定，踟蹰踌躇，十分痛苦，也有人只能借酒消愁，借歌抒情。一个被割裂的灵魂，可能一辈子都沦为现实的奴隶，活得很累很累，甚至被痛苦和伪装纠缠折磨一生。曹禹先生当年有没有写尽这层意思，我不敢妄言。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

还是那句话：上帝助汝，汝当自助。雷雨洗心，摆脱枷锁，莫弃真我，莫负此生。

原标题：《暴雨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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