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感染奥密克戎重症风险有多高？国产新冠疫苗真实世界保护力数据揭秘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魏笑 深圳报道近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CCDC Weekly）发表的一项研究，分析了国产疫苗（包括灭活疫苗、腺病毒疫苗、重组亚单位疫苗）针对德尔塔和奥密克戎的真实世界保护效力。

研究指出，与国际上的mRNA和腺病毒载体疫苗相比，国产新冠疫苗接种人群中出现突破性病例的真实研究数据较少。突破性病例的临床结果分析将是对国产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疗效和观察有效性数据的重要补充。

该研究使用2021年5月21日至2022年2月28日期间的国家新冠监测和疫苗接种数据来估计中国生产的疫苗的有效性，这些疫苗正在建立人群对SARS-CoV-2及其变体的免疫力。

研究表明，使用不同技术平台生产的新冠疫苗在预防严重疾病和死亡方面具有良好的效果，但在预防感染方面效果较差。研究结果支持3岁及以上无禁忌症人群应当完全接种新冠疫苗，符合规定的成年人应当接种加强针，并且应当加速加强针的接种，特别是在老年人当中。

4月19日，据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通报，截至4月18日，全国累计报告接种新冠疫苗33亿1746.3万剂次，接种总人数为12亿8212万，已完成全程接种12亿4676.9万人，覆盖人数和全程接种人数分别占到全国总人口的90.94%和88.43%。完成加强免疫接种7亿3265.9万人，其中序贯加强免疫接种2542.6万人。60岁以上老年人的疫苗接种，覆盖人数达到2亿2552.1万，完成全程接种2亿1393.8万，覆盖人数和全程接种人数分别占老年人口的85.41%和81.03%。加强免疫接种已经完成1亿5487.4万人。

老年人感染奥密克戎重症风险仍很高

这项研究是基于2021年5月21日至2022年2月28日期间中国内地确诊的所有新冠病例。

这个期间中国的主要变异体由德尔塔转变为奥密克戎，通过对比患者中未接种、部分接种、完全接种及加强接种亚组中不同严重程度的比例，评估疫苗的保护力。

未接种疫苗的人群包括在感染前未接种任何新冠疫苗或在感染当天接种了新冠疫苗的人。部分接种组由未完成完全初次接种或在感染前不到14天完成初次接种的个体组成。完整疫苗接种组由在感染前14天或更长时间完成2剂灭活疫苗1剂腺病毒载体疫苗或3剂重组亚单位接种疫苗的重点已经从预防感染转向预防重疾、死亡疫苗的个体组成。加强剂量组由在感染前7天或更长时间接受加强剂量的个体组成。突破性病例是在被感染之前完成了全面疫苗接种或加强疫苗接种的个人。

根据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八版)(二)，病例按临床症状分为无症状、轻度、中度、严重或重度。研究人员将病例的严重程度分两种，一是肺炎，包含中症（即普通症）、重症和危重症；二是重症，包含重症和危重症。

在研究期间内，中国内地累计报告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0829例，其中8675例是由德尔塔型引起的，2154例是由奥密克戎引起的。在≥3岁的病例中，15.1%未接种疫苗，7.3%部分接种疫苗，63.6%完全接种疫苗，14.0%接受了加强剂量。

图说：2021年5月21日至2022年2月28日，中国德尔塔和奥密克戎感染病例中特定年龄的新冠疫苗接种情况 来源：《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CCDC Weekly）

在完全接种的病例中，95.1%（n=7849）接受了灭活疫苗，2.2%（n=183）接受了腺病毒载体疫苗，2.7%（n=23）接受了重组亚单位疫苗。

在完全接种的德尔塔病例中，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和重组亚单位疫苗比例分别为95.9%（n=3197）、1.5%（n=50）和2.6%（n=85），而严重病例的比例分别为97.5%（n=157）、0（n=0）和2.5%（n=4）。

在完全接种的奥密克戎病例中，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和重组亚单位疫苗比例分别为90.9%（n=497）、6.2%（n=34）和2.9%（n=16），仅有9例重症患者。

需注意的是，这部分数据不能直接比较三类疫苗的保护效力高低，因为我国人口以接种灭活疫苗为主，灭活疫苗突破性感染的比例当然要高于其他两类疫苗。其次，完全接种疫苗的患者比例与未接种疫苗基本相差不大，可见面对德尔塔和奥密克戎这种高传染、高免疫逃逸的变异株，接种疫苗的重点已经从预防感染转向预防重症、死亡。

奥密克戎比德尔塔更“温和”，但老年人的重症风险仍较高。在1793例未接种疫苗的病例（1631例德尔塔和162例奥密克戎）中，德尔塔病例发生肺炎和重症的比例分别是59.0%和10.6%，而奥密克戎病例则下降至37.7%和2.5%。

总体来看，奥密克戎病例发生肺炎的可能性降低68%，发生重疾的可能性降低80%。这表明奥密克戎确实比德尔塔更“温和”，但37.7%的肺炎和2.5%的重症比例仍不可忽视，尤其是≥60岁老年人的奥密克戎肺炎率和重症率仍高达79.5%和28.3%。

国产疫苗在预防肺炎和重症方面效力如何？

德尔塔病例的肺炎和重症比例更高，但接种国产疫苗后可以使肺炎和重症风险显著下降。以德尔塔病例18～59岁人群为例。未接种疫苗的500名患者中有363名（72.6%）出现肺炎，在完全接种疫苗的4233名患者中有2392名（56.5%）出现肺炎，P值＜0.01。

以未接种疫苗组为参照，算出完全接种疫苗的优势比为0.49，可认为完全接种疫苗可降低德尔塔引起的肺炎风险 51%。

接种加强针后，优势比为0.14，即加强针对降低肺炎的风险达到了86%。在预防重症方面，完全接种和加强接种降低的风险分别到达了83%和98%。

但对于奥密克戎，疫苗的保护力就出现了大幅下降。在18～59岁组，无论完全接种还是加强接种，预防肺炎及重症的比例均未出现显著差异；但对于60岁以上人群，奥密克戎引起的肺炎比例从未接种组的79%降至完全接种组的52%，重症发生率从10.3%下降至3.9%，尽管没有达到显著统计学差异。

然而，当60岁以上的老年人接种加强针后，奥密克戎病例的肺炎风险可以显著降低65%（OR 0.35），重症风险显著降低90%（HR 0.9）。

由此可见，完全接种或加强接种国产疫苗对降低老年人的肺炎和重症风险有良好效力。

总的来看，该研究表明，完全接种和加强接种国产新冠疫苗可使不同年龄德尔塔感染患者的肺炎风险和严重疾病风险显著降低。面对德尔塔，国产新冠疫苗的完全接种可以将全年龄段的肺炎风险降低50%～70%，将重症风险降低70%～80%，而加强接种的这两个数字分别为86%及91%～98%。

而面对奥密克戎，完全接种可降低60岁以上人群的肺炎风险，加强接种可降低重症风险。在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德尔塔感染比奥密克戎感染更严重。

真实世界数据验证国产疫苗有效性

研究人员指出，由于国内执行“动态清零”政策，国内新冠病例很少，几乎所有中国人的免疫力都完全来自疫苗，而不是感染和疫苗的混合免疫力。随着疫苗接种覆盖率的提高，以及德尔塔和奥密克戎变异株传播性的增加，新冠突破性病例也在快速增加。疫苗维持保护的程度是评估群体免疫强度的关键，对免疫策略的调整具有重要意义。

值得注意的是，来自国外的真实世界研究也表明，及时接种国产新冠疫苗能有效降低感染、重症及死亡风险。

中国生物新冠疫苗已在全球119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注册上市或获批准入，接种人群覆盖196个国别，年产能超100亿剂，累计向全球生产供应35亿剂。

2021年5月3日，世界卫生组织公布对中国生物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新冠灭活疫苗评估报告，审评认为该疫苗保护效力为78.1%，最高达90%，安全性良好。世卫组织负责获得药品和卫生产品的助理总干事玛丽安热拉·西芒表示，将国药集团中国生物新冠疫苗纳入世卫组织紧急使用清单“有助于寻求保护卫生工作者和高危人群的国家加速获得新冠疫苗”。

2021年6月30日，阿根廷卫生部发布报告，公布该国在2021年1-6月新冠疫苗接种中，国药集团中国生物疫苗在预防60岁以上感染者死亡方面的真实世界研究结果。结果显示，接种两剂中国生物疫苗对60岁以上人群的整体死亡保护率为84%，其中对60-69岁为80.2%，70-79岁为88.3%，80岁以上为77.6%。

儿童接种非常安全。2021年11月18日，阿根廷国家疫苗安全委员会发布《儿童和青少年疫苗安全报告》，报告所涉及数据中，共有4728885剂新冠疫苗被注射给儿童（3-11岁）和青少年（12-17岁）。其中，国药集团中国生物新冠疫苗应用剂量最多，为1932165剂次，而不良反应事件通报率最低，为7.9/10万。

4月20日，在上海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上海市疾控中心副主任孙晓冬介绍，截至目前，上海60岁及以上老年人群疫苗接种率62%；加强免疫接种率38%。总体来讲，接种率较低。

对此，孙晓冬呼吁，符合条件的老年人，未来在解封以及附近的接种点开放以后，尽快预约接种新冠疫苗，如果已完成全程接种的老年人，在满6个月后尽快接种加强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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