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边的直播课

主笔：静菲 Kitty

编辑：叉叉

在发现鱼塘里的泥鳅出现“红斑烂皮”的症状时，徐冰绝对想不到，这是噩梦的开始。

徐冰是如皋市磨头镇的养殖户，2018年，他承包了38亩鱼塘养殖泥鳅。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8个鱼塘中有4个鱼塘的泥鳅都出现了“红斑烂皮”的症状，当时徐冰并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病了撒点药就好了，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

家里的存药不够，徐冰便向邻居的养殖户借了一些硫醚沙星，“拿回来马上用了，大概中午11点开始1点结束”。可没想到的是，就吃个饭的功夫，4个鱼塘的泥鳅全都靠边不行了，两三天之后，泥鳅开始大量死亡……

“陆陆续续地都死了，4个鱼塘、2万斤泥鳅，全都没了，感觉天塌下来了！”

养殖池里投冰块？

像徐冰这样的情况，曹学胜在过去几年见过很多。

2014年，曹学胜从大连海洋大学水产养殖专业研究生毕业后，留在大连从事海参养殖工作。由于工作原因，曹学胜需要深入养殖一线，意外发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海参的正常养殖密度是3000-4000每亩，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有个别养殖户竟然投放了20000个，甚至更多；海参对海水温度和含盐量有较高要求，只在20℃以下的海水中生长，但在高温天气中，竟有养殖户为了降温往养殖池里投冰块……

对这些情况，曹学胜唏嘘不已。

从农村走出来，读大学，回村，十几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改变。

世界水产养殖以亚洲最为发达，水产养殖全球占比接近90%，而中国则是世界上从事水产养殖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占据全球水产养殖产量的60%以上。但“有趣”的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基本上都在县城以外，是乡村里年龄超过四五十岁的大叔大爷。

养殖户在投喂饲料

根据每年的渔业统计年鉴数据，在这些养殖户中，只有不到10%的人拥有大专以上的学历。

他们的养殖，更多是在靠经验，而不是靠技术。

养殖，是个古老的行业，讲究传承。养殖户学习养殖技术的渠道通常有两种：一种是传统的“老带新”，依靠身边有经验的老师傅传授一些养殖技术，但这种方法应变性太低，“水产养殖和自然环境强相关，每年遇到的问题可能都不一样，去年的经验放在今年可能就不再适用了”。

另一种是依靠当地相关部门组织培训，但培训老师大多缺乏一线养殖经验。养殖环境千变万化，许久未更新的教学知识与实际养殖难题存在断层……

塘租、用电、饲料、物资等成本一年一年上涨，养殖技术却停滞不前，养殖户依然“靠天吃饭”，抗风险能力差，赚钱越来越难。

“以前一年赚几百万轻轻松松，后来养海参赚钱的还不到三成”。

没有墙的课室

找到问题似乎容易，但，想要改变一个行业总是难的。

技术怎么普及？信任如何获取？

机缘巧合下，曹学胜了解到鱼大大“做知识教育”的计划，加入其中并推出鱼大大课堂。

2016年，直播行业迅速崛起，被追捧为风口。直播与各行各业融合发展，“万物皆可直播”成为现实。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在线学习的及时性和便捷性也都起来了，在网络上寻求水产养殖问题答案，成为越来越多养殖户的需求。

看到这样的情况，曹学胜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抓住机会，搞直播！”

但进展并没有想象中顺利。没几天，曹学胜就发现一个致命难题：看直播的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多直播平台都是以娱乐化内容为主，不少人看个几分钟就退出去，跑去看别的主播唱歌跳舞去了。后来想想，是唱歌跳舞不好看，还是游戏直播不刺激，谁会来看海参化皮怎么弄！”

事实上，互联网平台也早就注意到，多数直播平台都以满足个人娱乐休闲为主，企业很难实现精准的流量匹配与沉淀，真正想学习的消费者也找不到合适的平台。

面对企业端与消费端如此大的需求缺口，微赞直播、映目直播、腾讯云联合小鹅通推出的企业直播等开始走入人们的视野。很多人开始主动了解不同企业直播平台的特点，曹学胜也是其中之一。

最开始，曹学胜抱着尝试的心理在企业直播平台上开课。从开始直播到与用户互动，再到摸索直播平台上的一系列新功能，曹学胜用了不到1个小时，但是直播效果却“超乎意料”：原先无人问津的直播间一下子涌进来好几百人，眼熟的用户越来越多、问问题的也越来越多……“大家留下的时间越来越长，核心还是因为大家在这里真正学到了对自己有用的知识！”

“塘边学堂”直播课

随着直播间人数不断增多，大家反馈的关于养殖问题也越来越多，“单打独斗”的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全国各地养殖户的养殖需求了。因此，鱼大大一方面邀请了全国各地养殖技术比较好的师傅来直播间授课，针对养殖户遇到的问题进行专业解答；一方面将学校专业养殖课程进行通俗化的翻译，通过直播传递给更多养殖户，帮助他们更简单有效地吸收。

“共同作战”的模式，使得鱼大大看到更大的市场需求。没过多久，鱼大大正式推出“塘边学堂”，专注于养殖业知识教育

“塘边学堂”与中国海洋大学博士合作交流

而在企业直播平台的辅助下，“塘边学堂”目前已经上线了包括语音、视频、直播多种课程模式在内的70多个专栏，内容包含技术指导、养殖管理、经营等方方面面的专业知识。借助“塘边学堂”直播的专业知识，很多养殖户真正从经验主义走上了科学养殖的道路。

江苏无锡的养殖户老陈就尝到了其中的甜头。

老陈从2013年开始养殖鲈鱼，但新手入门难免问题重重：“第一年鱼苗撒的太密了，第二年饲料喂得太多，水质恶化出‘游水’了，第三年，好不容易产量上来了，结果价格跌了，得，又砸手里了！”

2017年，老陈偶然间看到“塘边学堂”的直播课，“当时正好是在讲撒鱼苗，听完就觉得很有道理，还提问了几个问题，老师当场就给解答了”。后来，老陈就跟着“塘边学堂”一起学习，“用药、调水、改底、清塘、投喂，全部都有专业老师讲解，按照要求操作就行”。

以前发现鱼塘有问题就自己买药的老陈，后来遇到问题会及时咨询老师，寻找科学的解决办法。从2017年后，老陈的鱼塘再也没有大规模死鱼或养殖失败的情况发生，即便有些小问题，也能及时解决。“亩产从一千多斤涨到三四千斤，增加了2-3倍，这放到5年前，想都不敢想。”

养殖户在捕鱼

企业直播也打开了养殖户的需求缺口，通过信息交流与数据留存，“塘边学堂”建立起与养殖户的最短连接与有效沟通，能够直接定位养殖户痛点，针对性地改进产品和服务。

在直播的过程中，曹学胜发现很多养殖户都有因为使用假药而导致水产品大量死亡的经历。徐冰养殖的4塘泥鳅大量死亡，是因为从邻居那儿拿的药有问题。一大桶药除了物流贴标外，没有任何其它标识，连厂址和电话都没有。一桶假药，直接导致20万没了。

徐冰不是个例，江苏淮安的刘大哥、福建漳州的沈老头、浙江德清的张大爷……都被卖假药的商户坑害过，有的养了一年的鱼赔的血本无归，有的甚至把三四年的投入全砸进去了。

面对众多无助的养殖户，“塘边学堂”在直播培训时开始教授一些假药辨别方法，包括看药品包装、查询国标药产品批文、注意说明书特殊词等，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养殖户避开假药。同时，着手搭建了养殖水产品查询系统，用户只需将药品图片上传到系统上，就能快速辨别真假。“我们要做水产行业的百科，让生产者和消费者都可以足不出户掌握相关信息”，曹学胜表示。

养猪也“疯狂”

通过企业直播，普通农民也能成为现代养殖生产者，真正从经验主义进入到科学养殖，成为第一批懂技术、会管理、善经营的养殖户。不过，企业直播只是养殖行业走向数字化的入口，企业直播的背后才是整个养殖业的数字化升级。除了通过知识普及，推动科学养殖，企业也借助信息化手段极大地降低了服务成本，实现精准营销与深度的客户服务。

2020年，非洲猪瘟叠加新冠疫情，为养猪业的复产扩张带来更多不确定性，线下会议被中断，业务人员无法进行客户拜访，客户需求无法及时解决，将线下服务场景搬到线上成为当务之急，湖南加农正和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适时推出PTT养猪学习院，通过企业直播为客户进行养猪培训。

农民由于缺乏专业科学知识，有时难以精准描述养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因而无法得到有效解决方案，导致错过最佳解决时机。通过企业直播，用户观看内容属性、观看时长、课程付费等所有行为信息都被数据化留存，形成精准的用户画像，PPT养猪学习院通过数据分析了解养殖难点，反向推动后续直播内容的针对性产出，帮助更多养猪户在PTT养猪学习院学到真正的知识。

截至2021年5月，PTT养猪学习院已开办企业直播1400余场，累计访问人次600W+，实名注册会员达3万余名。

“这3万多会员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因为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养猪人！”

科技与养殖业的结合不单单局限于知识教育，在规模化养殖成为主流的情况下，智能化建设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

腾讯AI加速器成员睿畜科技结合传感器、物联网、AI算法，建立了一套生猪个体数据采集系统——天蓬系统，全程关注养殖状态，自动统计生猪的存栏数量，追踪生猪体型、体重和行为变化，相当于为每头猪配了一个24小时的护理，最终用更少的人和更少的料，养出更好的猪。

针对养猪中非常重要的测温问题，睿畜科技还开发了全球第一款可以精准测温的猪只可穿戴产品。给猪测体温与生物防控、配种产仔都有重要关系，但传统“插肛门”的方式猪不喜欢、人嫌麻烦。“能不能让母猪安安静静地戴一个可穿戴设备，随时监测它的体温呢？”

电子医生

经过穿戴马甲、测温耳环，从3个月到2年，一直做到第六代，睿畜科技做出第一款测猪温的电子产品——电子医生。通过“电子医生”，当猪的体温升高之后，技术员就会马上收到报警短信，从而得知这头猪发烧了，采取有效的医疗手段，降低病死率。

通过网络直播等互联网技术，知识下乡、科技进村变得更便捷，为养殖户和他们的水产养殖带来实际帮助。这背后，智慧养殖、智慧农业正在更多田间地头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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