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战机或将在互联网上“隐身”

　　采用低可视度外观的美军C-130运输机。 图片来源 美国空军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张昊天

　　7月中旬，一则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以“保护国家安全”为由，美国国会部分议员打算限制美国政府和军方的航空器发布实时飞行数据。对依靠开源情报跟踪美军战机部署、关注焦点人物动向的民间爱好者来说，这条消息无异于浇在头上的一盆冷水。

　　作为开源情报的受益者之一，美国“战区”网站刊文表达了担忧。文章称，近些年，通过“广播式自动相关监视”（ADS-B）系统获取政府和军方飞机行踪的做法愈发受到媒体关注，一些社会组织也通过这种方式监督美国政府，曝光公职人员随意“征用”军机旅行的情况。去年夏天，时任美国国会众议长佩洛西窜访中国台湾地区期间，数以万计的网民涌入“FlightRadar24”飞行信息网站，紧盯佩洛西的行程，一度导致服务器不堪重负。

　　这种状况引起了美国一些政客的不满。他们宣称，当前的政策过于宽松，导致高级官员的专机可以被任何人监控，这可能带来安全隐患。他们敦促美国国防部出台政策，限制第三方通过ADS-B获取飞行信息。7月初，美国国会官网上出现了一份由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成员杰克·里德和罗杰·威克起草的报告，报告提到，“美国国防部……已经开发了一系列战术、技术和程序，旨在减轻第三方通过ADS-B跟踪飞机造成的安全威胁……它们被证明行之有效。”

　　“战区”网站称，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于2019年发布新规，允许包括军用飞机在内的美国政府航空器在进行敏感行动时申请授权，关闭ADS-B信息传输。现在，部分立法机构成员希望五角大楼尽快出台明确规定，阻止敏感信息泄露。

　　美国《国防》月刊援引军方人士的观点称，“开源飞行跟踪和数据聚合……直接威胁到我们在世界各地开展空中军事行动的能力。”该刊指出，在美国国会和军方，难免会有人担心，这些开源情报被心怀恶意者利用。

　　“战区”网站就此表达了不同意见。它主张，美国军方的很多空中行动其实并不容易通过公开的数据追踪。特别是美军的战术飞机和战略轰炸机，它们经常在保持无线电静默的情况下执行任务。这些军用飞机可以关闭信号应答器，以便让某些“敏感”航程处于公众视野之外。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飞行员要承担确保飞行安全和避免空中碰撞的全部责任。

　　当开启信号应答器时，美军飞机可以选择“模式S”以降低曝光度。与ADS-B不同，“模式S”可以设置为不输出特定的地理位置数据。使用这个模式的飞机仍然可以被跟踪，但需要至少4个相隔一定距离的接收器，才能通过三角测量法精确识别飞机所处坐标。

　　更重要的是，ADS-B不能保证数据质量，美军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机制误导或欺骗公众。历史记录显示，美国军方曾多次使用伪造的航空器代码，将应答器信号与无关的飞机绑定，以掩盖某些重要航班的真实动向。例如，2019年，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访问阿富汗期间，他乘坐的VC-25A“空军一号”专机就利用假代码，将自身伪装成一架普通的KC-10加油机。

　　“战区”总结说，即便是在飞行数据唾手可得的环境里，美军仍然有很多办法减少“不良影响”。今后，美国国会将推动军方采取更严厉的保密措施，这些手段大多基于已经存在的技术。对那些习惯了在互联网上追踪美军战机的人来说，这些举措的实际影响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