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约翰逊又当爹，看疫情期间的生与死

　　新冠疫情确实带来了全球人口出生、死亡比例的微妙变化。

　　文| 海上客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又一次当爹了。从4月6日进ICU，到27日顺利出院、复工，4月29日，32岁的女友西蒙兹为他诞下一子。55岁的他，得到了自己的第五或者第六个孩子——在去年竞选时，约翰逊拒绝回答自己究竟有多少孩子。

　　约翰逊和西蒙兹成为唐宁街10号首个奉子订婚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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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逊是本世纪以来第三位在唐宁街10号官邸当爹的英国首相，并且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位。比起2000年5月喜得儿子利奥的托尼·布莱尔、切丽夫妇，和2010年喜得女儿佛罗伦萨的戴维·卡梅伦、萨曼莎夫妇，西蒙兹是未婚先孕。约翰逊和西蒙兹成为唐宁街10号首个奉子订婚的一对。生于纽约，直到2015年才宣布放弃美国国籍的约翰逊，今年2月18日与第二任妻子玛丽娜·惠勒离婚，10天后的2月28日宣布新女友西蒙兹怀孕，预产期是今年6月。

　　约翰逊感染新冠肺炎，于4月6日进了重症监护室。

       如今看，约翰逊和西蒙兹的孩子算是早产了。且看约翰逊的几个孩子——27岁的长女劳拉毕业于圣安德鲁斯大学，目前从事记者、编辑工作，经常为时尚杂志写评论。对于《旁观者》周刊记者出身的鲍里斯·约翰逊来说，劳拉有点女承父业的意思。25岁的长子米洛是名运动员。次女卡西娅、次子西奥多还都是大学生。另外，鲍里斯·约翰逊2009年担任伦敦市长期间，还有个绯闻女友海伦·麦金太尔，生有一女。麦金太尔与约翰逊打过孩子父亲是谁的官司，那场官司约翰逊赢了——法律上看，他不是那个女孩的父亲。如今西蒙兹好歹没有麦金太尔那样的麻烦，儿子出生后，下一步，她将准备正式成为第三任约翰逊夫人。

　　约翰逊与第二任妻子玛丽娜•惠勒

　　约翰逊与第一任妻子阿莱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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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逊当爹，不管新生儿是婚生还是非婚生，海叔感觉，总的说来，都是为英国添丁进口了。对于英国来说，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之下的英国来说，有更多新生儿，确实不是坏事。按照已披露的最新数据，去年8月，英国国家统计局(ONS)称，2018年，英国全国出生人口657076人，比2017年下降3.2%，比2012年下降9.9%。这是英国新生儿数量连续第三年下降。英国人口出生率已降至历史最低水平，从11.6%降至11.1%，为1938年有记录以来的最低水平。

　　英国出生人口数连年下降

       英国出生率低的同时，死亡率也大大降低。早在2017年，英国国家统计局就预测，上世纪60年代战后婴儿潮使得英国接下来中老年人口比重加大，同时医疗技术的进步为人类提供了多种延缓衰老和死亡的手段，降低了老年人口死亡率。出生率与死亡率的双低使得英国人口增长率较预期减缓。在新冠肺炎于英国流行起来的时候，约翰逊领导的英国政府采取了较为温和的防疫、抗疫措施，特别是英国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兰斯爵士为英国政府辩护称，这些温和措施可以使人群产生“群体免疫力”。正是“群体免疫力”一言一出，导致了不少争议。

　　帕特里克•瓦兰斯爵士

       以中国抗疫的例子来看。根据中国疾控中心的统计，60-69岁的病死率为3.6%；70-79岁的病死率为8.0%；80及以上的病死率为14.8%。显然，面对新冠肺炎，老年人更易死亡。“对英国来说，‘群体免疫’这种决策既能省钱，又能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岂不美哉？”有人如此反讽。

　　约翰逊三月底对新冠肺炎如何应对所做表态

       然而，海叔也要说，每个国家国情不同。约翰逊此前采取较为温和的抗疫之法，有人分析认为其有两点苦衷——第一，普通英国人开初对新冠病毒认识不足，采取封城举措必然遭到一些人的反对。即便如今的美国，纽约疫情如此严峻，仍有人抗议各州政府的封城举措，英国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第二，英国的医疗资源，不足以一下子应对大规模的病患就医、住院。约翰逊在自己确诊新冠肺炎前，曾表示，如果疫情能往后拖几星期，气温升高，英国的医疗系统就更强了。

　　英国抗疫举措趋紧后，餐馆酒吧纷纷暂时关门。

       然而，目前看，气温升高似乎对新冠病毒影响不大。从3月中下旬开始，英国采取了一系列日趋严厉的抗疫措施。约翰逊开始要求民众停止一切不必要的外出，除非购买生活必需品，或者需要外出求诊和一些必须上岗的工作者的通勤以外，其他普通民众都必须待在家中，两人以上的聚会都不被允许。甚至，英国军队都出动，向医院提供防护设备，并警告那些仍然不听劝告、在公共场合聚集的人们。也许是自己进了重症监护室后感同身受，也许是看到了亚洲和欧陆一些国家的抗疫举措有效，出院后的约翰逊对严厉抗疫更表支持。

　　英国有人抗议“群体免疫”说，要求暂停一些活动，采取更严厉的封城措施。

       海叔要说，放任“群体免疫”，对老年人不管不顾任凭死亡，这绝非人道主义所能容忍的范畴。尽管英国人大多不知道这么一段中国古训——“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可想靠某种流行疾病来让全社会的人口结构变得年轻化，显然非常不道德。更何况，根据帝国理工学院病毒学家团队的分析，如果不采取措施，英国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疫情，造成25万人死亡；即使局势发展非常有利，英国的卫生系统也可能很快崩溃。“群体免疫”绝不可取！然而，增加出生人口，让未来的整个社会更有活力，倒是英国人该考虑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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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冠疫情确实带来了全球人口出生、死亡比例的微妙变化。尽管目前尚没有一个全球总体数据，但从一些国家已公布的数据来看，变化还是值得关注的。韩国《中央日报》4月29日披露，韩国死亡人数连续四个月超过新生儿数量。

　　新生儿数量和死亡人数变化趋势。图：韩国统计厅

       以韩国《中央日报》引用的韩国统计厅4月28日发布的《人口动向》报告来看，今年2月韩国共有2.2854万新生儿出生，比去年同期减少11.3%，创下1981年韩国开始统计这项数据以来2月份新生儿数量的最低纪录。往年韩国只有12月会出现死亡人数多于新生儿数量的现象，但今年的情况不同。1月份韩国总人口仍保持着自然减少的趋势，及至2月份，人口减少幅度甚至不降反升。统计厅人口动向科长金振(音)表示，“按照当前的趋势，预计在今年的年度人口统计中，韩国人口将第一次出现减少”。

　　由于新生儿数量不断减少，去年韩国的总和出生率只有0.98。 图：韩国《中央日报》

       在海叔看来，韩国出生与死亡比例的变化，未必是新冠肺炎直接造成的，但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变化一定有。另一方面，类似的年度统计出生人口少于死亡人口的现象，日本已经连续几年发生。如何因势利导让人口结构更合理，让老年人口更健康，与此同时整个人类社会更具活力，是摆在各国领导人面前的一道待解之题。